夜璃梨梨

佛系更新。主食尊礼不拆不逆。最近沉迷明日方舟。感谢落目于此的你。

【尊礼】白蛾

周防尊x宗像礼司

献给他们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白蛾

他陷入了暧昧而缱绻的睡梦中。梦里是一片匀调而浓稠的黑暗裹住他,悬停在触摸不到的物质中微缓地起伏。

有声音从飘忽不定的远方传来,是那副滤过香烟饮过烈酒的磁性烟嗓,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一遍一遍低声唤着他的名字。

Munakata。

Munakata。

那声音让他想起了很多,比如毫无意义的斗嘴,酒吧里的两杯Turkey,还有掉在地上的半截香烟。也正是因此他觉得他应该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熟识,虽然在他努力回忆时像碰到一触即破的泡沫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他反反复复地梦见这个声音,后来在梦里见到男人模糊的身影,抢眼的红发是燎过来的烈火向他渐渐逼近。当是个恣意狂荡的人,他如是想,也曾试图伸出手去触碰,却只是描摹不清哪怕一线轮廓。男人身影周围弥漫着丝丝红光,浸染了一片黑暗,驱散一缕冷寂,奇异的融合与对立也像是揭开了他心上一道隐隐作痛的伤。

他在梦里问那个男人,阁下为何一直叫我的名字?对方似乎是轻笑了一声,金属质感的鎏金眼瞳在迷蒙中渐渐清晰,回答他的却是,收起你那种假惺惺的语气,宗像。

他感到掌中拢住了什么东西。以祷告般的虔诚和小心翼翼,他打开那座小小的囚笼,摊开的右手上有一只长着翅膀的小生物乖顺地伏在掌心微凹的弧度,只在突然被解放时轻轻拍了拍翅膀,纯白的体色让它几乎与托着它的手掌融为一体。

白蝴蝶吗……不,不是。白蝴蝶没有那一层细细软软的绒毛。

男人最终回答了他的问题,说等你和你手心的白蛾一样死去时,我就不叫了。

哦呀。他故作惊奇。我还以为您会说这是白蝴蝶。

有什么区别吗。

大概说蝴蝶比较好听。

啊。也许。

男人把手贴上他的颊侧,指尖摩挲着耳根那一小块细腻敏感的皮肤。宗像对人一向有礼而疏离,但此刻他竟全然无法拒绝这种显得冒失和暧昧的触碰。来自对方的热度顺着神经传导到大脑,把平静的海洋搅得天翻地覆,冒出水面的火山口喷涌出灼热的岩浆扭曲了空气,滚滚而下地冲进冰冷的海水里凝固成岩地,摧枯拉朽地创造出一个新世界。

Munakata。

Munakata。




他艰难地撑开眼帘,过长的鬓发汗湿了刺刺地贴在脖颈处。他摇了摇头,起身走到盥洗室打理好自己。宗像礼司身为青王,不会让自己轻易为意外状况所影响。即使最近总是做着奇怪的梦,也会照常上班工作。

办公室里似乎有一股烟味。他轻叹口气,走过去开了窗。他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总有他不能掌控的事,可唯独这个人的存在会把他的秩序——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——搅得一团糟。更可恨的是他对这个人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,很多时候他们只斗得难解难分。

所以说,野蛮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讨厌。

目光瞥到桌上的物件,宗像礼司拈起那一抹蓝,鸢尾花盛放的花靥也忠实地注视着他,安静又热烈。

他记得昨天下班时还没有的。

不用说,是那个人留在这里的吧。宗像搓捻着花茎,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了办公桌下层的抽屉里。

今天他难得地没有偷懒摸鱼,工作至午时难免疲累,于是打算小憩。靠在椅背上低头闭眼浅眠,在轻纱似得朦胧中他又梦见了男人。

Munakata。

男人抬起他的下巴,用拇指抚弄他的唇瓣,轻佻的动作和那种狂荡的语气。

您还缠着我?

宗像开口时唇片又蹭过男人的指腹,触感是伤愈又伤的粗砺。

你死之后我才真正消失。男人这样说。

伏在他手心的白蛾淡淡地染上了红色,趋于令人沉沦的妖艳。

恍惊起而长嗟。工作时间睡太久可不好,他自嘲地笑笑。





哦呀,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。

下班后的宗像礼司信步拐进一家酒吧,抬眼却撞上吧台前的周防尊。

“stk吗您是。”

“这话该我问你才对。”

他叫来一杯酒小口啜饮,周防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,此时他指见正夹着一根忽明忽灭的香烟。两个人沉默着一言不发,就这样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。

“喂。”周防忽然打破沉默,“你拿到了吧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花。”

“哦呀,竟然是您吗。只是我不明白,送花是哄女孩子的手段吧,您留给我一枝花是什么意思?”

“不知道?”周防尾音微微挑起,“你跟我说你不知道鸢尾花什么意思?是你装傻还是我高估了宗像室长的学识?”

“这话没有道理。野蛮人,你不能要求••••••”

宗像的话没说完,但是他说不下去了。因为周防尊扔了手里的半截残烟,抓住他的肩膀以一种凶狠的姿态撞上了他的唇,以自己的。

对方在咬他,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。毕竟这个触碰丝毫没有接吻的缠绵,周防尖锐的犬齿刺破了软嫩的粘膜,撕咬着他的唇瓣,直到他真真切切地尝到血的腥甜。

他出拳狠狠捣向对方腹部迫使对方退开。

殷红从伤口一点点渗出,攒成一粒红色的珍珠。他皱着眉用手指抹开,于是整片唇都被染红,成为他冷峻脸上唯一的艳色。

他不惧怕疼痛,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乐意被另一个男人咬破嘴巴。

“周防尊,你他妈是不是有病。”他咬牙切齿地说。

“啊••••••大概是。”周防尊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,“这里。”





那天晚上,他最后一次梦见了男人。男人强硬地拥他入怀,把他的头扣在自己颈间,让他被自己的气息紧紧包围。而他也无法拒绝,不自知地环住了男人的后背。男人扬起脸笑得张狂,声音渐渐低下去,最后变成隔着胸腔传导过来的默默低鸣。

白蛾最终染透了赤红,融化成汁液流了他满手,跌进土壤渗入地面,然后升腾成无处不在的微风。


醒来时他躺在自己的床上。清瘦颀长的人堆在蓬松柔软的衾帷里,手脚还是有些捂不过来的寒凉。他进了浴室放上一缸热水,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揣度着梦里的景象。

白蝴蝶与白蛾不同。一个选择被爱,一个选择去爱。

兴许还是骨子里的骄傲在作祟。

他哪个都不选。

即使选也会选蝴蝶的,他这么说着,行动起来却是选了白蛾。




据说爱一个人卑微而深情。

怕是假的。

他伸出手指划弄镜面上糊满的迷雾,有一种热度融进体内,去填补着内心那一块遗憾的空白。光滑的反射面上被他涂抹出一块空地,就着那一小块清晰他看见了身后的周防尊。

卑微没有,但深情大概是真的。

所以就抓住吧。别管是他抓住你,还是你抓住他。

周防尊吻上来的时候,宗像礼司闭上了眼睛。

外间的轻纱窗帘被风撩动,有一片纯色激动地拥进来环绕住他们。这样的景致将来还会有很多,世间,到处都飞满了亲爱的白蛾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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鸢尾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,蓝色鸢尾是赞赏对方素雅大方或暗中仰慕;也有人认为是代表着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,精致的美丽,可是易碎且易逝...

最近一个月来的产物。期末完了终于能发出来了。

有一句两句三句四句是用的别的文里的……应该不算抄袭吧……

想要致敬酒馆太太。 @酒馆 希望太太不要嫌弃我呀。

其实我也想要······想要······嗯你们懂的(๑•ᴗ•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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